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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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乐章》【耀中心/微耀米/国设/Chapter2】

      【2】天使

       这是王耀第五次来到这个病房了。

      

       医院是一个有笑有泪的地方,在这里总能看到点滴的人生,不同的脸孔反映了不同的社会缩影。


        落叶归根,陈年往事伴随着回忆席卷而来。他的故友们临终前总是伏在病床前,没有像电影里的主角露出释然的微笑,他们脸上更多是不捨的愁容,严肃的表情,眉头紧皱,看不见一丝笑意。曾经有人会抓着王耀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我还可以的。


        王耀点了点头,说:「我信你。」并在那人阖上眼睛的瞬间举起手,行了个军礼。


        那天又下了场雪,窗外的红梅开得正艳,风一吹便落到雪地上,遥看像火,美得很。想开便开,想艳便艳,对这片土地的爱与执念之深,越过了生死与时空,最后传达到他的心里。


       「先生?先生?」小护士晃晃手,王耀抬起头,朝她微笑。「请问沈如娇的病房在几楼?」手里揽着一盘粉紫色的兰花,嫩幼的枝头上冒出好几朵的娇花,眼瞧着生的正艳。


        下午三点,他踏进五零三号病房,年邁的老妇人挑着个放大镜,睁大眼睛往一张白纸上看。密密麻麻的字尽是医学上的名词,而且非母语,还全是英语。字里行间密得仿佛没有缝隙,旁边的白袍姑娘则是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不发一言。


        沈如娇是位医生,五十多年前,王耀结识她的时候,她从北京大学医学部刚毕业出来。一腔热血,但也只是愣头青一个。王耀喜欢唤她沈丫头。她是妇科医生,见证了一个又一个的新生命的诞生。沈如娇年少时脾气不好,又自命不凡,被院长批了个体完无肤。批她只懂医书,而非医人。丫头气的一处打不过来。但也清楚知道自己的确有失误,便申请了假期,冷静了十多天。用她的话,就是「宁可无过,也不敢因一时之气而医死人」。


       王耀听了,只叹了句,医者仁心。


       他知道,这姑娘会是一位好医生。


        古往今来,医者父母心,在这利字当头的社会之中的社会是难能可贵的。那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善。王耀深知,德才兼备的人才少。沈如娇就是其中之一。


        王耀想起从前,虽身为国,却亦有人身,若无小病小痛,那是骗人的。积劳成疾染了风寒,太医竟也治不好,束手无策。后来不知道怎么样碰上了孙思邈,只听李世民提过,那是位奇才,却不为官入仕。七十多岁却仍似一少年般,可见他精通养生之道。这病,说不定他能解。


        王耀见过的名医不少,心下不以为然。医术好又不为官的人多了去了。扁鹊华陀,济世行医。当然不是说瞧不起,但他的体质特殊,这病来得奇,虽不会死,但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好。身子骨冰凉冰凉的,寒风侵入至骨髓中,心口处却似是被火所灼。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什么好兆头。观及至此,他晓是心急如焚,也束手无策。


        王耀挥挥手,孙思邈素衣带笠地走进宫里,也不说话,就开始为王耀把脈施针。王耀是闭眼假寝,但偶尔也会抬起一只眼皮子偷偷瞧上一眼。孙思邈每次来为他施针喂药以后便交待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风尘仆仆,有时候鞋子都是泥土。王耀知道他是去给村里人看病了。在他眼里,王耀只是所有病人中的一眼。


        一个月过去了,王耀彻底好了。当他问起孙老的时候,孙思邈却不愿见自己了。来的是他的徒弟刘神威,还把他赏的酒全还了。王耀一愣,便把那酒杯与酒收了,沉吟片刻,送了他一套银针。


       「工欲善其事 ,必先利其器。代王某谢过先生。」无可否认,孙思邈于他有恩。


        临走前,他来看过王耀。他说,身上的病好了,可心疾还需您自医。天道自然,有盛有衰。执着反倒落下病根。


        当时一知半解,后来才明白,兴与亡,盛与衰的道理。若太执着,反倒成心疾。变强,欲盛固然重要,但是勇于面对失败也是为国之道。停滯不前是他王耀犯下的一个大错。即使无风,那的船也必须驶向前方,有桨便可。


        孙思邈像阵东风,吹散了多日的阴霾。


        「王耀同志!哎哟!哈哈哈哈!」沙哑的嗓音伴随几声大笑响起,沈如娇抬起头,不再年轻的脸容显出几分沧桑。眼角和脸上长满了皱纹,白发苍苍,嘴里带了套假牙。沈如娇顾不上穿鞋,赤脚就要跑到地上去,神采飞扬得似个青葱的小姑娘。


       她竟是扑到王耀的怀里撒娇。


       「耀哥,她们都不让我工作,一个劲的让我休息……真讨厌……」


        旁边的姑娘强装镇定地接过王耀的花以后,眼泪竟再也止不住了。她抱住沈如娇的腰说,妈,乖,别这样。


        只见沈如娇置之不理,喊了好几声才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她凝视着那个姑娘,怔怔地望着。姑娘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说,妈,我是月月呀。我是你女儿,月月。听到这话,沈如娇才慢慢地放开王耀,拉着女儿的手说:「月月……?月月!对,我得给月月做午饭,月月喜欢吃炸云吞,我给你做……耀哥我女儿又闹了……」


        王耀默然,那位叫月月的姑娘咬着牙,抱着母亲拍拍背,努力地朝王耀挤出一个微笑。


       「先生……如你所见……家母……患上了脑退化症。」还没等王耀回答,又见姑娘语带严肃地说:「放心。我也是个医生。今后还会继续努力的!」


       「我……也许也会有这样的一天……但是,只有您……我不会忘的。」


        月月左握紧了拳,又把这话重覆了一次。四目相对,这次,王耀笑了。他摸摸小姑娘的头,说了句,好。


        好。


        小姑娘个子不高,穿着件崭新的白袍,王耀想起沈如娇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子。别上名牌以后还一脸神气的跑到他面前转了个圈。一晃眼,这么久了。她的女儿,竟也成了个医生。


        两个身影在脑海中重叠起来,恍若隔世。


        人常道,白衣天使。连亚瑟也告诉过他天使是善良而美丽的。


        也许真让他给说对了。


        王耀走出医院,回过头,看着忙碌地奔走的白衣天使,如是想着。不过,天使却不一定都是白衣的。比如穿着病号服的沈如娇,布衣草鞋的华陀,素衣草笠的孙思邈。


        麒麟啊麒麟,我想我悟了。上善若水,这水汇成的江河,便使那船向前驶向远方吧。


        或者,这便是那东风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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