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子

这儿婉清/枫子。
tag古剑三国剑三
三国博爱主BG
古剑主谢乐/双乐
剑三偶尔梦女一下。不打tag
无太多雷点,除了肖战,路人还是死忠粉都一样,见一个拉黑一个。

《雨过天晴》【谢乐/偃乐/HE/完结】

《雨过天晴》【古剑二/谢乐/HE/完结】


-这是一个谢衣师父与正太徒弟弟的暖心小故事


-和平设定啥的,也就是没有这样那样的災难


-人设和原来一样,不过师父是人![也是2.0]


-这是Po主爱上正太乐的产物!看完某一集蜡笔小新的梗。


-最后祝食用愉快w


-小短篇完结




       谢衣抬头瞧见渐渐变得灰蒙蒙的天色,四周的空气正闷着一股气,没有风,也没有方才炽热的阳光。他叹了口气,暗道不好。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他今日出门苍促,并没有带那把油纸伞。但不巧身上正带着一堆细小的偃甲零件,走动的时候会有淋湿的风险,而他目前站立的位置是一条绿林茂密的小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思及至此,谢衣决定站在一棵树下,运起法术躲雨。




       阿阮在出门前才提过最近江南的青梅要熟了,也就是说离梅雨的到来亦不远矣。可惜平日里细心的谢大师因为遇到了一桩烦心事,所以也少了份心思去考虑这类的问题。而这桩烦心事的此作俑者正正是自己平日最喜爱的徒弟,乐无异。




       这是谢衣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乐无异生气,但这也是乐无异有生以来第一次逆忤自家师父。尤其是乐无异,真正倔起来丝毫不逊于自家师父,甚至有过犹不及之势。




       他们二人争执的原因很简单,起因就是因为乐无异在昨天出去游玩的时候和村里的小孩子打了起来。理由是因为那些孩子认为乐无异会偃术,所以是操纵木头的妖怪。他们拒绝与妖怪玩耍。乐无异听了不服气,逐起了囗角。到最后某个孩子冲口而出的一句话彻底惹毛了乐无异。




      「你是妖怪!你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那个师父也是妖怪!吃人的怪物!」




       这下子,是完全戳中乐无异的逆鳞了。你骂我可以,但是骂我师父就是找打。没有人可以骂他可敬可爱的师父!没有!




       愤怒往往会令人失去理智。何况是心智未成熟的小孩子。怒火攻心的乐无异一气之下忘记了师父告诫过他千万不可以偃甲伤人。小小的指尖凝起了一股灵力,念诀一喊,金刚力士一号的拳头当即挥向那个孩子的脸颊上。那孩子来不及躲,被硬邦邦的木头硬生生地砸歪了鼻梁骨,两行鲜艳的鼻血当即从他的鼻孔中滑落。那孩子呆呆地跌坐在地上,裤衩都湿了,过了片刻才放声大哭。扯着嗓子哭得歇斯底里,他的同伴看到以后也嚇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有几个则往乐无异身上砸石子,后来大部分都吓得提着裤子一溜烟跑走。




       但乐无异小朋友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抱云堂的衣服被扯出一个巴掌大的口子,裤子也烂了,露出破了皮的的膝盖。平日整齐的马尾也散开了,那撮头发没有生气地垂了下来。脸颊两侧都是黑色的,像糊上了十几层石炭似的。他的手也擦伤了,皮肉里缝隙还夹杂着许多沙尘。说不疼,是骗人的。但是他的手已经疼到麻掉了。他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夕阳余晖洒落在旁边的池溏里。水面上波光粼粼。两条小短腿跌跌撞撞地爬到池边,乐无异呆呆地看着水中的倒影,两唇发白。一只眼睛上还隐约可见紫色的淤青。乐无异只感觉眼睛一片模糊,身躯冰冷得颤抖。




       突然,他感觉到身子一轻。




       一阵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白色的袖口处有着淡淡的茶香。宽大的衣袖裹住了他矮小的身躯,把他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光。偃师的手修长且结有小小的厚茧,冰凉的触感让乐无异不自觉抖动着睫毛。泪水顺势落到那人的大掌上。




       即使那人不说话,他也知道,来的人是他从小到大最爱的人——他的师父,谢衣。




       由于自己师父的到来,乐无异得到了安全感以后,内心的最后那根崩紧的弦应声而断。两只小手紧紧圈住了谢衣的脖子,内心深处强行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和不安一下子全跑了出来。他趴在谢衣的肩上,哇的一声哭了。鼻涕眼泪直往谢衣衣服上擦。谢衣也不恼,一边像哄婴儿般上下抖动着身子,一边拍拍自家徒儿的背给他顺气。乐无异哭了很久,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眼睛肿得像只白兔。最后他哭累了,便吸吸鼻,趴在谢衣的肩上不说话。




       夕阳拉长了谢衣的影子,染红了两人的脸颊。橙黄色的暖阳像一盏路灯,照亮了回家的路。微风拂过他的脸庞,像一只温暖的猫舔乾他的泪水。




       他听见了几声鸦鸣,还有那声一如既往的「傻徒儿」。




       那人说,无异不哭,为师在。




       一直都在。




       那是乐无异第一次希望这条路可以再长一点。




       一直到夕阳落下的那一刻,乐无异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谢衣把他抱进桃园仙居療伤,施了治愈术以后又给人涂了点药酒。乐无异本想一直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不让师父发现手上的伤口。但是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家师父呢?谢衣扫了眼快把嘴唇咬得出血的乐无异,说:「把手伸出来。」乐无异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嗯?伸还是不伸?」




       一般来说,谢衣用这个语气就是代表这件事没有任何拐弯的余地。乐无异自知理亏,只好把手慢慢伸到胸口处。在他猶䂊要不要伸出去的时候,谢衣并没有给他作出反应的时候。他握住人的手腕,悄悄使力便把缩后的乐无异扯了过来。「嘶——」。乐无异的手一吃痛,便摊开了。谢衣的大掌托着他的右手,叹了口气,施法术之余又把人的十指作包紮。虽然内心已经着急得快吼人了,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谢衣是一个沉着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次他几乎吓得连路认不得,好几次拐进死胡同里。还好,他很快便冷静下来了。看到徒弟狼狈的样子,他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恨不得伤了的人是他自己。




       他可以想象到,这对于一个七岁小孩来说是有多疼。对乐无异而言,这样的痛楚已经快超出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以内了。




       连哭泣也是无声的。




       因为已经没有力气了。




       每一滴眼泪,都是一把刀子,插在谢衣的心口上。




       为师来晩了。




       乐无异是个很坚强的人,尽管面对众人的奚落,或者说是肢体冲突,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男儿泪。




       但如今却为谢衣的一句「不哭」而湿了眼眶。




       乐无异在心里骂自己傻。




       没有大人会喜欢惹麻烦的小孩子。




       师父会不会,讨厌他呀。




       呜……师父不要他了。




       想到这里,乐无异又想哭了。但他是男子汉,不能哭。




       「怎么了?为师弄疼你了?」




       看着谢衣略带歉意的眼神,乐无异使劲的摇了摇头。似是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谢衣宁愿他哭闹,毕竟故作坚强的他更让人担心。他换了个姿势,轻轻把乐无异抱在大腿上。乐无异两腿晃晃,头上那撮头发在谢衣的视线中十分显眼。谢衣一边摸着乐无异的头,一边暗自在心里感叹手感好。




       听完乐无异说话的来龙去脉以后,谢衣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傻徒儿。偃术一途并非常人可以理解想象。世人只道那是成了精的木头。」谢衣长叹一口气。「你又怎能要求一个与你年纪相仿的孩子理解呢?无异若是因为这样而动手,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叫为师如何能放心得下?」他把乐无异抱到旁边的床上,抬起他的一只小脚丫,浸泡在温水里。他也不嫌脏,徒手搓洗那只沾满泥巴的脚趾头。反倒是乐无异,脸刷一下的红了,一个劲的把脚往內抽,溅起了大大小小的水花,谢衣的单镜片也因此需要摘下来。但没差,这目镜本就是为了做偃甲而带的。所以视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连徒儿的脸红也看得一清二楚。




      「嗯?」谢衣抬头扫了乐无异一眼,手上力度不減,晓是乐无异出尽全力,鼻子都红了,他的脚也还是紧紧地粘在谢衣的手掌上。乐无异只好放弃挣扎。但是嘴上还是唠叨着:「无异自己可以的!」,「无异是大人了!」。说到最后有点委屈,气鼓鼓的嘟起了嘴巴。




       无异生气了!无异是大人!又不是小孩子!师父欺负无异!




       看见徒弟撅着嘴巴,眼睛红红的,谢衣知道他徒弟八成又想多了。他用手臂抹去脸上的水珠,开口道:「为师先教你洗一遍,下次让无异自己洗可好?」乐无异听完才勉强满意的点点头。




       好吧就让师父表演一次吧。




       当然要是谢衣听到自家徒弟的独白肯定会表示要你真是大人还会把自己打得一身伤让别人操心吗。逆徒!




       唉。这个徒弟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好了。无异自己擦擦脚。」




       乐无异接过师父递过来的帕子,认真地把脚擦乾。他揉揉自己的脚心。真香!




       师父的香味!




       清洗过后,师徒二人的谈心大会正式开始。




       其实,只是谢衣的单方面教导还有惩罚。




       谢衣表示,徒儿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这理应为一过。




      「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万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无异所作出的行为,已经危害到自身的安全。这次皮肉伤事小,若是下次伤的是骨头,或者五脏六腑,那可就不是治愈术可以解决的问题了。那已经是在拿你的命在开玩笑了!小则瘫痪十年八载,重则丧命。」




       面对谢衣略带严厲的目光,乐无异显得格外无措,他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那一个动作惹恼了谢衣。然后谢衣就再也不理自己了。他心里又急又后悔,急得又再红了眼眶,泪水在眼圈里打转。但是心里还是安心了下来,看来师父还是理自己的。想到这里又松了一口气。




       谢衣不是没有看见乐无异的神情,事实上,他的内心比乐无异还要多挣扎。但是纵使内心有再多的不舍,此次不说出他的错误,便会害了他的一生。谢衣别过头去,努力不让自己心软。他可以宠徒弟,容忍他的不足,但却绝对不能放纵。这是他作为一个师父最大,也是最基本的责任。




       「其二,偃术一途是用以助人以及回护所珍爱之人。出手伤人是为二过。」




       听到这句以后,乐无异觉得非常委屈。




      「都被人打成这样子的还不能还手吗?」




       谢衣刚想说话,便被一阵哭声打断了。




       「我没有伤人!明明是他先打我的!您骂我怎么不骂他?」




       「没有伤人?那无异觉得什么是伤人呢?」




       谢衣摇摇头,耐心地说:「不是不能出手。但那天无异真的需要用偃甲吗?」




       这一句反问。勾起了乐无异白天的回忆。




       谢衣不是没有教他防身的法术,相反,大多都是自卫性较高的术法。虽然乐无异自知自己的法术悟性高不到那去。但防住几个同辈的孩子却是已经绰绰有余。说白了,白天只是因为击起了小小的报复之心,还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才乘一时之快以偃甲作攻击武器之用。倘若真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多也只是运用术法把人捆住。




       想到这里,乐无异有点惭愧,但更多的是心酸。




       他好像让师父失望了。




       师父是不是不要他了。




       乐无异想了一晚上,以致于谢衣说什么都没有听,只是无意识地点点头,在并不清醒的状态之下应了一句「嗯」。谢衣自然也是看出来了,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担忧。终于在乐无异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情况下说了句重话:「无异若是觉得在下教不了的话,便回去定国公府吧。这静水湖无异是待不下了吧。」谢衣面无表情地把乐无异的衣服包好,扔了过去。




       关上房门以后,谢衣内心其实有一阵后怕的。他相信徒儿不会真的放弃自己。也知道这话很难受。但谢衣自己又何尝不是痛在心里呢?他们需要一个敞开心扉的机会。乐无异需要一剂猛药,而谢衣只是希望敲醒他的心门。是去是留,乐无异都是他所珍爱的徒弟,愿意以一生去守护的人。




       谢衣咬咬牙,忍住把人拥进怀里安慰的冲动,一路跑到书房。




       他们需要冷静。




       「师父不要我了」这几个字不断循环在少年的嘴巴里,啜泣的声音仿佛刻在谢衣脑门上,挥之不去。谢衣也引此画错了好几次图谱,犯了还是低级错误。书藉还放反了。他在路上来回走着,即使面无表情但是若有旁人在场都会发现他的心并不在这里。




       两人便这样渡过了一晚上,一直到谢衣出门都没有听到那句晨安。反倒是看见肿着眼睛的少年向人疏离地行了个礼,便坐在他的旁边发呆。谢衣这次叹了口气。




      「早安,无异。」




     「照顾好自己。」




       说完便出门了。




       谢衣摇摇头,心心念念的傻徒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没有好好吃午饭呢?




       还在生气吗?




       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冲徒弟发脾气。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人了。




       徒儿,为师想你了。




       「师父!师父!」




        一把小小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夹杂着细碎的微雨声,谢衣看到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不断向自己靠近。烟雨朦胧,谢衣还以为自己目睹了雨下的妖魅。但看见那双熟悉的鞋子,笨拙的动作以后,谢衣瞬间明白眼前之人究竟是谁了。




       那是方才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傻徒儿——乐无异。




       小小的身子撑着一把比自己大的伞,乐无异似乎感到有些吃力。他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伞骨,因为油纸伞的高度比自己还要高,所以他只能抓住伞骨的上端。一路上不是把那撮头发和纸伞的枝架缠在一起,就是因为看不见前面的路而撞到树。乐无异只能看到伞底下的路。再小心也还是因为天雨路滑而跌倒了许多次。早前师父给自己换的药都擦没了,而且旧患未好又添新伤。乐无异在第一次跌倒后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那个时候他的衣服全部湿透了,鞋底和衣背都是水。他很想哭,实际上他的眼泪已经止不住流了出来。陌生的环境下没有师父,这让他的内心忍不住感到很害怕。他下意识回到找师父,可是他知道师父根本不在他身边。




       他必须坚强。




       所以他只好壮着胆子,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我相信着,一直相信着,师父就在前面的。




       谢衣当即飞奔过去,着急得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他已经顾不上身上的偃甲零件是否会损坏了。没有什么比他眼前的人重要。




       傻徒儿。




       乐无异走到最后,才发现伞下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鞋子。白色的偃师袍垂在地上,却没有半分被雨水打湿的痕迹。他有点疑惑,难道雨已经停了?可是明明还听到下雨的声音呀。他把伞向后移了一点点,映入眼帘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他的师父——谢衣。




      「师父!我给你送伞了!」他竭力提高那把巨大的油纸伞,一边喘着气一边开囗道,粉嫩的小脸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太好了!这样师父就不会着凉了!




       谢衣没有说话,他蹲下身子,把这个狼狈的少年拥进怀中。他解除了避雨的法术,雨水沾湿了他那件白色的偃师袍,甚至印出几个黑色的印子。两臂一伸,把怀中的人连人带伞抱了起来。乐无异只觉得身上那顾粘糊糊的感觉不见了。身上的水渍不见了!身子只感到一阵温暖。




       他趴在谢衣的肩上,小声地说了声对不起师父。谢衣一边摘下那片被打湿的偃师目镜,一边回答了他六个字。




      「傻徒儿。回家了。」




       这时雨已经停了。一丝曙光冲破了厚密的云层,逐渐驱散这漫长的阴霾。水珠沿着白衣人的发尖滴落。他与少年的影子被细碎的阳光悄悄拉长。少年依然撑着伞,但是在他们的上空中,架起了一条小小的彩虹。




【End】

评论(3)

热度(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