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子

《共醉》【沈乐沈无差/完结/教师节贺文】

【徒孙异的教师节礼物】
-骰输的戏
-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对沈夜的表白
-首发名朋

“我想我是恨过你的，沈夜。”

目光落在带着指套的十字上，凝视着手心那片小小的薄茧。忆起夜里作梦惊醒，损毒的风沙刺得自己落下泪来。彻骨的悲凉沉入心中，沈夜的双眼里的决绝，还有他与师父的永诀。无力地垂下头，口齿伶俐的少年人终究只能带着满腔不甘与愤怒。那个时候的月亮，对我而言是一轮血色的残月。

天边的月亮是孤单的吗? 我问我自己，一个转逝即瞬的夜晚，我有好友相伴，那月亮呢？手中的美酒似乎变得满是涩意。变了味似的。颤抖地撒了点酒在脚边，那人的背景也是一片死寂的黑。流月城是苦寒之地，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唯一的光芒，就是法术发出的光。沈大祭司的手，或许也是那样的冰冷。

有多少人牵过月亮的手呢?

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或许路的尽头曾经有他与他师父，还有坐在他们旁边一脸不高兴的分叉眉太师父的影子。或许他可以听见，乐无异，而不是什么谢衣之徒。最起码，也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想到这里，忍不住感到几分愤慨，烈酒下腹，他不会在乎我的努力，从来不会。甚至不会记住他的名字。如果不是谢衣，乐无异对他而言算是什么呢?

对我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我的道，是回护珍爱的人。

沈夜的道，是牺牲下界换取族人的一线生机。我接受不了，也永远不会认同他的。

但同样都是保护，结局同样不尽人意。

广州，捐毒，流月城。

细数往昔，我从来没有带过沈夜进偃甲房，没有让他看过我画的图谱，没有告诉过他我的抱负。我没有告诉过他我与师父相遇的过程。

他的影子，他的面孔，他的声音都与我相遇过。唯独是他自己，与我从未交集过。沈夜的过去，他的喜好，他的笑容，我一概不知。

月亮把自己藏在了天空之上。

我做过很多偃甲，偃甲人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我思而前后，还是不能把一个沈夜造出来。我尝试过造他的眼，很锐利，也尝试过造他的发，翘得老高，两条辫子垂在两旁，一点也不好做。我造过他的手，细滑的皮肤，分明修长的十指。我为他披上了那件暗色繁琐的祭司服。

“可他不是你。”

他没有你的道，也没有你的灵魂。

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再好的材料，没有你的思想与爱恨，不过是个上好的偃甲而已。

“我们说的话，根本不多。我还没有揪着你衣领揍下去，你便埋葬在那座孤城里。这也太不公平了。”

我不仅恨你，还在乎你。

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与月亮的距离，把手伸向天空，把手覆上那片皎皎的月色，使其与之重叠。

“我抓住你了，高天孤月。”

五指捏成一个小小的拳头，闭上双眼，杯中的酒撒向天空，感受到酒水打落在自己的发丝上，仰天大笑。

“敬你一杯！”

【END】